夜幕剛垂下的時候，她斜倚在沙發墊上，手機屏幕的藍光在她臉上跳躍。我蹲在她面前，膝蓋抵著冰涼的地磚，手里攥著那條繡著玫瑰金邊的絲綢內褲。

"這是第十八套。"她盯著我的眼睛，聲音里帶著某種誘人的顫抖，"你數清楚了嗎？"

我喉嚨發緊，喉結滾動的瞬間，突然想起清晨餐桌上的情形。她用電飯煲燜著我最愛的臘味煲仔飯，卻把避孕套說明書夾在菜單里。那時我正在剝蒜頭，突然攥得指節發白。

（一）最初的驚顫窗外梧桐樹的影子投進來時，她正在剪指甲。月光順著銀色的指甲夾流淌，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幽深的線。我的目光被那條線吸引，不由自主地跟著走，直到觸到她后背的曲線。

她穿著月白色的紡綢睡衣，肩膀上有一粒青痣。這讓我想起冰箱里凍著的那串紫葡萄，在陽光下泛著透亮的光澤。記憶在瞬間混沌，我聽見自己說："媽媽，你該睡了。"

她突然轉過身。此刻的觸目驚心令我后脊發涼——她的掌心攤著一疊說明書，封面上印著英文的使用指南。那幾個字母在昏暗中泛著熒光，像某種神秘符咒。

"這是最新款。"她說，指甲夾突然戳向我胸前的紐扣，"試了五家醫院的都不合適。"

（二）纏綿的戰栗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照進浴室。蒸汽在玻璃門上凝結成蜿蜒的河流，我和她的輪廓被霧氣模糊，卻依然能看見彼此漲紅的臉。她用牙刷刷洗假睫毛時的樣子，讓我的血液突然沸騰。

"英文說明里寫著要逆時針旋轉。"她仰起頭，水珠順著鼻尖滴落，"試試看會不會更緊致。"

我的手指懸在空中，某種原始的渴望在骨髓深處震顫。她突然仰身躺進浴缸，水面蕩起的漣漪正吻合她衣物的輪廓線。當那層薄紗在水中散開時，我看見她捏著說明書的指節泛著異樣的青白。

（三）禁忌的漩渦深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過九下時，廚房的微波爐突然響了。托盤上躺著的咖喱飯還冒著熱氣，上面壓著一張潦草的字條："見枕下物。"

我摸索著爬上床，在絨毯邊緣硌到什么冰涼的東西。掀開枕頭的瞬間，一只裝著英文說明書的水晶球滾出來，里面懸浮著一滴像血的墨水。我正要伸手撿起，突然意識到床側傳來輕微的移位聲。

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，在地板上投下她修長的身影。我看見那串紫葡萄終于成熟，泛著醉人的酒紅光澤，卻與窗臺下一溜整齊擺放的避孕套說明書形成詭異的映照。

（四）黎明的抉擇東方泛起魚肚白時，我正在書房整理文件。辦公桌抽屜里藏著的巧克力突然硌疼掌心，那是她昨晚塞給我的。剝開糖紙的沙沙聲，與窗外麻雀的啁啾構成某種刺耳的交響。

我打開電腦，網頁界面突然彈出新聞頭條——"媽媽讓我戴上避孕套 英文版說明書引發熱議"。成千上萬條評論像潮水般涌來，有人祝福這份特殊的愛，更多人躲在面具后投擲石子。

這時桌上的綠蘿突然傾倒，藤蔓纏繞著的，正是那疊裝幀精美的英文說明書。我望著墨跡未干的吻痕逐漸滲透紙張，終于明白她昨夜為何執意要我在浴缸旁重讀使用指南——原來當月光融化成水，也會在紗簾上投影出某種無聲的暗示。